明天就是冬至，白晝即將越來越長，溫度卻驟降了。突如其來的冰冷空氣，腦中突然浮現「數九寒天冷風颼，年年春打六九頭」，快板「十八愁」頭兩句，大概因為冷空氣整天在打著我的頭。
想起當時文彬老師說的，冷的時間有九十一天，從冬至，也就是夜晚最長的一天，開始分九段，每九天，天氣會變化一次。六九則是春天的開始，冬末春初是最冷的時候。那時最喜歡聽文彬老師解釋段子裡字詞意思，對我來說，學快板最有趣的，就是聽這些說書講古。後來自己帶學生，也都會講給學生聽，只是沒有文彬老師講的那麼精彩，他總是能像說書先生一樣，把所有典故講的清楚分明。而我卻得特別做小抄筆記，邊偷看邊講給學生聽，才不會忘記或講錯。
一九二九不出手，
三九四九冰上走，
五九六九隔河看楊柳，
七九河開，
八九雁來，
九九耕牛遍地走。
頭九二九冷到手都不想拿出來；三九四九湖面冰凍的夠厚，能在上面走了；五九六九開始回暖，河邊柳樹冒新芽；七九河冰融化，八九大雁歸來；九九就能耕田了。
雖然很久沒練快板，但偶爾還是會唸上兩句，有時就會像這樣，突然想起什麼句子。
現在教學都會先從童謠、繞口令這種小段帶起，當年文彬老師練什麼段子，我就背什麼段子，這樣才可以一起練，也能在他表演的時候，在台下跟著對嘴。
馬季老師來的那次，文彬老師練了王派大段繞口令「紅柳樓」，我自然也跟著練了。這麼多場演出，文彬老師只有兩場幾乎沒出錯，其他觀眾應該是聽不出來，但他哪個拍子落了，還是哪個字跑了，我可清楚的很。每次到他上場，我總開始為他緊張，因為這段真的很吃功夫，非常不好使。現在的我大概零星記得幾句，那個時候卻是能全本來一回的。
又想念起那個純粹喜歡、每天練快板的日子，這種冷到頭痛的天氣，挺適合把紅柳樓再拿出來複習複習，暖暖腦子。
夏天，快回來吧！
網路上能找到的紅柳樓演出，大家可以聽聽這個段子，挺有趣。紅柳樓是13分22秒～20分55秒，最後那一小段是快板「六十六」。
後記：剛看著稿順了一遍，果然久沒練還是卡了幾個地方，尤其最後一段
Ｘ 狗咬猴，
Ｘ 猴撓狗，
Ｘ 狗碰老柳斗扣狗，
Ｘ 斗沒扣狗扣老牛。
Ｘ 斗扣老牛老牛吼，
Ｘ 牛吼嚇～的猴兒顫抖啊。◎
舌頭還在「狗碰老柳斗扣狗」這句絆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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