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眾席的燈都還沒暗,仍鬧烘烘地,突然一個似人非人的身影打開門走了進來,觀眾席頓時靜了下來,戲就這樣無預警的開始了。
先前看過節目簡介,大概知道故事在說一隻猩猩為了生存,努力學習人的故事。
所以進來的,應該就是那隻猩猩了。
真的是一隻像人的猩猩。
那手臂的擺動扭轉,那不自然的走路方式,甚至那表情。
我真的相信這是一隻猩猩在模仿人,而不是一個在演猩猩的人。
尤其是劇中因敘述過去遭遇而突然爆發的情緒,讓他忘了必須要「像一個人」,又回復猩猩的狀態,當下我非常肯定,他,根本就是一隻猩猩。
直到幕落,演員直挺挺走出謝幕,我才願意相信他真的是一個人,不是那為了「找出路」而努力「變成人」的猩猩。
尤其是那眼神表情,那表情怎麼可以那麼猩猩。
有趣的是,我其實不常看見猩猩,也不曾這麼近觀察過猩猩眼睛,但我就是不覺得那是一雙人的眼睛。
那因為壓迫的焦慮、那因為害怕的瘋狂、那因為想找出路的掙扎、那因為無法突破的困惑.....
在許多人因為動作的有趣而笑聲不止的時候,不知為何,我卻快哭了。
我彷彿看到那狹小的籠子,我彷彿感受到他的無助,我彷彿瞭解他的掙扎。
我懂那樣的心情。
所以他為了模仿人類而逗的大家樂不可支的舉動,卻讓我差點湧起熱淚。
尤其是學習喝酒那段,我看到為了生存做出的強大衝突和掙扎。
但人類,只把這當作一個樂子而已。
人類是一種很…不可思議的動物。
會因為別人不幸而樂不可支的動物。
其實大部分時候我也會這樣,因為我也是個人類。
看著逃生門,猩猩幽自己一默的說,這裡有個出路。
那背影,彷彿道盡了一切。
我永遠不會忘記這齣戲和他那雙眼睛,以及我內心無法止息的感動和激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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